【西幻】卷二 阳光和紫罗兰 DAY 04-1
*侠菩提&赮毕钵罗,西幻(伪),慢热。
*愉快的午间相处时光和菠萝的灵光一现推理秀。喔,还有点意外的小奖励哟。
凌晨三点,赮毕钵罗放下了手中的书。
高强度的学习即使是亡灵也有些吃不消,而解析法术对精神集中程度的要求更是尤为的高,到后来赮毕钵罗几乎是精疲力竭。
他来到了侠菩提身边,后者即使即使是睡梦中也微微蹙紧了眉头,像是在被什么困扰着。赮毕钵罗无法感应到他的想法,总有些时候他的兄长会把内心的想法封闭起来,而他猜想这些想法或许和自己有关。
背后灵试图抚平自己兄长皱起的眉心,但他更不愿意自身的低温惊扰了兄长的睡眠。所以在犹豫了一瞬后,他径自没入了侠菩提的身体,回到了侠菩提的识海。
他在这片广袤无边的云海中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地盘,在这里他可以汲取侠菩提的精力以回复精神,但他克制住了身体的本能,只是放松地摊开了手脚,任由侠菩提的精神和意识像海水一样温柔地拥抱着他。
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自己得到的资料。
***
然而,第四天清晨准时醒来的侠菩提既没在身边摸到赮毕钵罗,也没听到背后灵坐在窗台上转过头道一声早安。空荡荡的卧室让施法者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精神上的紧密联系很快让他找到了背后灵的所在。
不假思索地,几乎是本能驱使,他披着睡袍自然地走向了阳台。木门的阻隔让他看不到赮现今的状态,但灵魂末端传来的波动是沉凝专注的,这显示赮正在沉思或者做题,精神高度集中而浑然忘我。
但轻松地道声早安不在打扰范围之内,毕竟这是他们从小到大未曾更改过的习惯之一……
手已经搭上木门的黄铜把手,侠菩提的动作却忽然停住了。
或许是从出生伊始就没有分离的概念,他们习惯分享彼此的一切,情绪、爱好、感觉、经历……一切的一切。
不比侠菩提出于不得已有时对自己的兄弟有所隐瞒,赮毕钵罗的世界足够单纯,所以对侠菩提,他从不设防。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坦露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并同样满心信赖地接收着侠菩提所给予的一切。
曾经的侠菩提对此习以为常,但此刻,因为赮毕钵罗偶尔脱出自己视线……和控制范围而感觉到不习惯的侠菩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适应这样一种落空和不安萦绕的陌生情绪。
搭放在黄铜把手上的手指稍稍收紧,尔后放松下来,悄无声息地垂落回原位。
终究没有推开那一扇木门的侠菩提于门内默立良久,然后转过身,把空间还给自己的兄弟。
需要独处来深思和调节某些事情的,也许也不止赮一个人。
***
半个时辰后灵魂末端涌现的情绪变成了懒散而舒适的轻松状态,这样一种轻快的情感甚至影响到了对着一个繁复法阵不断进行推敲优化的侠菩提,背后灵以这种方式朝自己的兄长发出了邀请,提醒他在埋头钻研的同时,也不可忘记偶尔的休憩。
于是施法者撇下研究了一半的法阵,带上一碟新鲜的薰衣草蜂蜜蛋糕欣然赴约。
推开门时清晨充沛的阳光倾斜而下,由阴影中走到明光之下的侠菩提垂下眼眸,看到雪白的天鹅绒沙发上赮毕钵罗悠然自得地躺卧着,伸出一只手虚虚地逗弄着折鹤兰垂下的幼小花葶。
背后灵半透明的身躯本来颜色就浅,暗褐色的眼睛倒映着冬日暖色的阳光,就变成了一种非常美丽的浅茶色,让侠菩提不期然想起了自己父亲收藏品中经过琢磨雕饰的一枚烟水晶胸针,同样浅茶色的晶体焕发出一样近乎烟气逸散的朦胧光泽,但远远不及赮毕钵罗的眼睛温和而润泽。
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自出生便不曾分离的亲人。
放下蛋糕的侠菩提微笑着,俯身捏了捏赮毕钵罗的脸颊。
***
托着赮毕钵罗的负能量紊乱了一秒,没有防备的背后灵险险从沙发中央穿过去。罪魁祸首当场被背后灵拖过去按在沙发上,这当然不是优待或者偏心,背后灵毫不客气地把侠菩提的大腿当枕头,放任自己浸入侠菩提如温水一样舒适的体温包围之中,然后像只猫科动物一样舒展开四肢。
腿上像搁着个冰块的侠菩提要克制一下才能免得自己伸手去挠挠赮的肚皮。
主要是这样做了也没有预期中应有的反应……背后灵可没有痒痒点,不知为何有几分遗憾的施法者把目光投向了阳台外的草坪。
花匠豢养的两只花猫正在残留着些许积雪的草坪里嬉戏,它们追逐着彼此的尾巴,在湿漉漉的灌木丛中捉迷藏,最后不得不沾着一身亮晶晶的露水到太阳光下趴着互相舔毛。
收回注意力的施法者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赮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哦。这可不是报复。他毫无愧怍地想。这是意外。对上赮毕钵罗拧着眉头望过来的眼神时他依然如此坚定地认为。背后灵和他对视两秒,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挣扎,任由侠菩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自己乱糟糟到已经可以给小鸟当居所的长发。
这样安静相处的光阴会让人生出时光几乎停滞的错觉,侠菩提低下头,柔和的目光流淌在赮毕钵罗的面容上,手指慢吞吞地探入发间,将毛躁之处一一理平。
跟自己质地柔软服帖、偏向温润色泽的栗色长发相比,赮的头发更为粗糙干燥一些,摸上去的感觉有点硬邦邦的,头发底色是红褐色的,但在阳光下一晒,就会稍稍呈现出风沙吹打后的深金颜色,前头的额发打着卷儿,短短的有点扎手。
虽说是孪生兄弟,赮又是自己的背后灵,然而仅仅是头发,两人就呈现着微妙的差别。
更不用提眼瞳和眉眼之间的细微差异。
区别源于灵魂的不同——固然,背后灵成长的同时会无可避免地受到宿主的影响,但起到主导作用的依然是背后灵自己的灵魂。侠菩提安静地拍了拍赮的后脑勺,注视着自己兄弟的面庞。
他原来就会长成这个样子……阳台的木门敞开着,被容许走进来的兄长想,像想通了什么。这样很好。
侠菩提是侠菩提,而赮毕钵罗,即使是侠菩提的背后灵,他也只是赮毕钵罗。
无可替代的赮毕钵罗。
***
从灵魂末端接收到这股释然之意的背后灵没有说话,只轻轻地以唇角回蹭他的指尖,嘟哝一声兄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不变的关切和支持。
然后一股安然涌上他的心头。背后灵疑惑地睁开眼,对上了侠菩提深深凝视过来的目光。从他背后、头顶上投射过来的阳光也比不上落入这双蓝紫色眼眸中的星点璀璨光芒。
灵魂末端涌动的平静喜乐和兄长温柔的体温一同包围着他。后者回应般地轻柔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喟叹般的自语似从头顶胸腔深处震鸣,落到空气中时又轻盈得像水面漂浮的羽毛,或者风中若隐若现的一缕甜蜜气息,萦绕在赮毕钵罗的灵魂之中。
“无可替代的……我的兄弟。”
***
他们继续享受了会儿共处的平静滋味,直到某一刻放下了一些情绪和失落的施法者把手搭在背后灵的额头上。
“你怎么看裁罚者的事情?”他问。这是个正式谈话开始的预兆。
“一个真实的陷阱,或者陷害——针对达根家族的。”背后灵不满地逮住了在他耳朵边上揉来揉去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完了自己的看法。显然,想回到正式谈话气氛的人只有侠菩提。
“既然有预言师的参与,那么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可以确定。”侠菩提若有所思地说,“唯一可虑的,是国王和教会分别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教会想要信仰,国王想要信仰以外的利益,土地、财富……没有冲突的天作之合。”赮毕钵罗被侠菩提翻了个面,趴着享受着侠菩提轻盈而力道适中的梳毛,从发端到发尾,指尖擦过脊背的感觉舒服又放松。
“还不能断定他们是一伙儿的。”侠菩提说,让赮的小辫子从自己指缝里溜出去,“也许是互相利用,也许是一方被当枪使,他们的关系可不是那么融洽。”王权与神权的冲突由来已久,尤其是教会因为巫妖之事威信大减之后,诺加王国的数任国王趁机提出了一系列要求来削弱神权,王权渐渐能和神权分庭对抗——至少在诺加王国里。
对教会来说,目前的当务之急可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有不遗余力地扩大自己信仰的领域,比如说,被巫妖统治百年,又被达根家族牢牢掌控,始终拒绝他们进入的妖化山岭。
“合谋是最坏的情形,这说明他们可能有备而来。”又被翻了个面的赮毕钵罗交叉起手指把手放在腹部,不假思索地说,“但我认为不是。”
侠菩提拍了拍他的脸颊:“理由?”
刚才的推断其实更近乎一种直觉而非在有明显清晰逻辑链下的推论,因此赮毕钵罗陷入了沉默,来好好打理自己的思路以寻求有力支撑。对这样的等待,侠菩提相当富有耐心,事实上,他已经找到了新的乐子——这个无聊的兄长灵巧地解开了赮头上被自己弄得有点歪了的辫子,打散,再重新梳顺,挑出三缕,开始编辫子。
等到赮开口,侠菩提已经编完了两条辫子,开始着手第三根。
“裁罚者和创罪者的信息是关键。”赮清晰地说。如果巩固地位是教会的心愿,那么和裁罚者比起来,任何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那是整个教会不能触摸的逆鳞。他们的耻辱,造成教会当下局面的罪魁祸首,还有最不能容忍的背叛和最彻底的亵渎。
他们一定是在第一时间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并采取行动,这从向来离群索居的宗教裁判所也频频出动就能看出——由教宗直辖的他们往往负责审判而鲜少出现在外界眼中,每一次出现带来的必然是一场沾满鲜血的清洗——“国王无法指挥命令宗教裁判所,也许私下里会有短暂合作的协议和交流,但他们不会按照国王的想法来。两者之间并没有合作的默契。”
“你曾经问过我,国王用来收回领地的凭仗是什么,尤其是这个领主还是个英雄的后代……”灵巧的手指穿梭发间绑上一个崭新的结,侠菩提摸了摸这个固定在辫子尾端,让发束不至于散开的绳结,提醒,“那么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裁罚者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发难机会。”思路在叙述中清晰完整,而赮也渐渐能够把握住所有线索的走向。
“最简单的是要求我们杀掉裁罚者,如果我们做不到就能名正言顺地进驻妖化山岭。丧失了主动权,意味着我们将要受制于国王,而进驻的军队也会是卡在我们喉咙中的一根刺……”
“再彻底一点的做法应当是抹黑,想在教会眼皮底下做手脚并不容易,想要扳倒没有过错甚至还是英雄的达根家族更是难上加难。”那么如果达根家族里头,居然有人继承了创罪者的衣钵呢?比如一个接收了创罪者半份遗产,足以挑动妖化山岭敏感神经的……死灵系法师。
被巫妖创罪者的阴影笼罩过数百年的妖化山岭,对亡灵的憎恶强烈到每个胆敢现出踪迹的、和亡灵沾一点边的生物都会被送上火刑架,即使是拯救过他们的达根家族,也无法因此获得任何格外的豁免。
尽管很早就有过最坏的打算,但当这个可能赤裸裸摆到面前时,不会呼吸的亡灵也有一瞬间感觉到了所谓现实沉甸甸压下来的分量,一旦被发现……
赮毕钵罗抬起眼眸,与侠菩提垂下的视线相接,他们沉默地握住彼此的手掌。
愤怒的民众会把他们两个、连同达根家族一道撕成碎片。
毫无疑问。
***
良久的沉默后,侠菩提松开了赮毕钵罗的手。
“别这么悲观,这只是最糟的情形。”当事人以轻松的口吻这么说,转而继续编织自家亡灵的第四根辫子。“如果国王真的知晓了我们的存在,即使只是一点捕风捉影的怀疑,宗教裁判所的牧师就该用圣光直接打上门了。”
既然他们会被公爵的安排引开注意力,只能说国王没有得到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父亲和叔父对我们的保护不遗余力,”他轻快地在背后灵的颈窝里挠了挠,满怀期待地希望得到被碰到痒痒点之类的反应。“偶尔你也该信任他们一点。”他漫不经心地说。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赮毕钵罗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他的面容依然严肃,眉头微锁,并没有因为侠菩提的转移话题而有丝毫的轻松。
“但这是对达根家族最糟,也是国王最想采取的方式。”赮毕钵罗说,空落落的手掌握紧,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那么,兄长究竟是因为什么选择成为死灵系法师的呢?”
一如他所预料,他的兄长仿若未闻,甚至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直到第四个辫子大功告成才把目光移过来,笑容一丝破绽也没有地挑了挑眉:“这个问题嘛……”
鼻尖上挨了那么亲昵一下,不怎么轻。
“还不到时候。”
……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赮毕钵罗拒绝让他的手指再在自己的颈窝和耳朵处随意捣乱。
***
被剥夺了一半乐趣的施法者只能把目光投到阳台外去。
草坪上那两只猫已经舔干了毛趴在那里晒太阳。
其中一只懒懒散散地打算在日光下好好休息那么一会儿,但另一只偏偏要过来用爪子把同伴不厌其烦地翻来翻去,从这面到那面,从那面到这面,活像个在太阳底下煎着的煎饼。
被骚扰的那只忍无可忍地抬起了爪子……把它摁倒了地上。
现在世界安静了。
……
喔,幸好赮没有看见。感到由衷庆幸的施法者想。
搭放在背后灵腹部的手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握住。侠菩提低下头,看到赮毕钵罗堪称明亮的眼神。
我有一个想法。背后灵说。
***
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公爵的书房,宠爱儿子的公爵早在一年前就将给予了侠菩提进入这座城堡最核心区域的权限,一同开放的,还有属于公爵的情报系统。
“国王加派人手进入北地和南方的时间比宗教裁判所神甫最早出现的时间要早一个月。得到消息后请预言师查探并不需要很长时间,这意味着教会是一个星期内才得到裁罚者的信息。”背后灵语速飞快地解释,负能量在室内肆虐,漫天的羊皮卷升起又落下,满室都是哗啦啦翻动的声音。
“国王加派人手,找上叔父挑拨离间是半个月前。”侠菩提敏锐地把握住了赮毕钵罗想表达的意思。
“裁罚者的信息来的太巧了,”任由那些纸卷悬浮在半空之中,站立其间的背后灵交叉起手指。“他隐藏了那么久,一心守护自己的主人重生,不可能会在此时突然暴露信息。”
“有人早就掌握了他的信息,所以才能在最巧的时间里放出,为他所用。”侠菩提补充完他语义中的未完之意。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这场危机背后的真相终于露出一角,而他们也得以把握住复杂局面的清晰脉络。
是谁最着急控制妖化山岭,是谁最不容许妖化山岭脱出掌控,是谁最等不及也等不起,在眼下这个时刻——
“国王。“赮毕钵罗说。
教会在妖化山岭失去的信仰不是一时半会儿,他们迫切,但并不是等不起。
侠菩提微笑,予以了肯定:“是国王。”
“一切都说得通了。”赮毕钵罗用指腹虚虚地抚摩过那些排列着日期的纸张和情报,“国王在一个多月前得到了达根家族发展失控的情报,一些足以引起他关注的情报,譬如达根家族的航线数目,譬如达根家族的真实实力,所以他才需要加派人员确定情报,并挑拨妖化山岭两位掌权人之间的关系。”
深海主宰若因为被公爵忌惮而不得用,那么整个领地明面上就再也找不出另一个可以打败裁罚者的人。
而公爵必然会忌惮深海主宰的声望再一次扩大。只要拖延上几日,恐怕国王和教会就都有借口驻兵了。虽然彼此争斗,但教会和国王之间最基本的默契并不缺少,能顺手加强对妖化山岭控制的事情,守旧如宗教裁判所也不会愚蠢到拒绝。
他们对视着。
“还需要更多情报来佐证。”赮毕钵罗说。
侠菩提缓慢地敲了敲桌子:“敌人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
不管如何,妖化山岭也总是还有一些消息灵通、相当值得信赖的朋友的,不是吗?
他们还无法调用和命令专属于公爵的情报部门,但是通过老管家的配合,要求情报部门“跟王都里我们的老朋友问个好”并不算僭越。
国王的势力和野心一同膨胀,为之忧心忡忡的旧派贵族想来也不愿看到国王把手伸向妖化山岭,尤其是他们在妖化山岭的航线都有参股,和妖化山岭利益统一的时候。
刺探、分化和收买当然不只是国王的专利。
等两人得以重新回到阳台继续享受日光和茶点时,被遗忘多时的薰衣草蜂蜜蛋糕已经被晒得微微发热,清淡幽然的香味融合着蛋糕本身诱人的香甜气息充斥着阳台不算宽裕的空间之内,虽然过了品尝的最佳时机,但两兄弟都不在意这些。
“这场考试我得了几分?”在侠菩提拿起餐刀切下蛋糕时,背后灵问,对着侠菩提投过来的疑惑眼神他飘到沙发上坐下,身体放松地仰躺,双手交叉着搭在腹间,“别把我当小孩子,你是故意考我的,兄长。”
当兄长的对后一句话未加反驳,他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小块蛋糕。“我以为你会对自己多一点自信,不需要我的肯定你也应该明白你的表现……”他举起叉子朝自己的兄弟示意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接近完美。”
背后灵静静地坐着,几秒后,亡灵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虽然他根本无法感受到空气塞满肺部然后流出的舒缓感觉。
“难以置信。”侠菩提听见赮毕钵罗几乎细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句,转头碰上侠菩提凝视的目光只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不错,感觉很好。”他承认。
侠菩提含笑咬下一口蛋糕。
和他共享些微感知的背后灵挑起眉:“这个味道……你多放了几层蜂蜜?”
“嘘,别让管家知道了。”施法者竖起一根手指,莞尔。
这是奖励。他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