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菩提&赮毕钵罗】《双生篇》1
过去与未来的隐隐交错,侠菩提和赮毕钵罗的双生感应。原剧向。
1讲的是……久远之前就拿出铲子预备着坑弟弟一把的兄长【并不是
《双生篇》1
触摸到佛法真谛,修大智慧,会偶生未来预感。
在平朔新月城论佛中途,佛者突然停顿,于冥冥中看到未来一线轨迹。
血流成河,踏尸而来,暗红色斗篷下露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是我?不、不对……
佛者?佛者?你怎么了?
王者疑惑,询问怔住的佛者。
无事。侠菩提回神,佛珠滑过指尖,轻轻合掌。只是欲求城主一事。
佛者请讲。
将菩提子交予王者,侠菩提静静来到城门上,看城下人来人往,烟火气息。
数年后有大劫自海中来,满眼繁华尽化人间地狱,而身受重创时日无多的他已来不及阻止。只盼布置生效,能将自己的兄弟心性变化前引入正途。
但沙漠黄沙扑面,人烟稀少,虽适合磨练心志却未免孤苦……侠菩提合眼停下蔓延的思绪,面上渐带叹息。
究竟仓促之间,也只能这样安排,做不到尽善尽美。
再睁眼,时光流逝景物错换,仿佛又看到城下谁一步杀数人,血溅周身五步,再抬头对上城墙上一致的面容,眉目尽是无所谓的戾气。
侠菩提定定望着未来的那个人,指尖漫出金色圣芒,淡淡诵了一声佛号。
一指点出。
赮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已杀了很多人。
这么多人的血溅出来,浸得脚下的路都开始泥泞,湿哒哒地粘住鞋子。
剑招一样犀利无匹,没有什么能阻拦自己挡住前路,重生时被深海主宰赋予的躯体根骨上佳耐力极好,即使战至现在,也只是微微疲惫,但步履却是真的开始在渐渐艰难。
往前走是杀人,往后走也是杀人,哪个方向,都是要杀人。
赮想,是自己有些倦了。
曾以为可以跟师父黄泉相会,醒来却是在另一具躯壳之内,纵然眉目依稀是自己长开的模样,却再也没有了额心的青鸟印记。
如同再也不会有的那份谆谆教诲,那个温暖怀抱。
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那么听深海主宰号令,跟鬼方赤命同路又有何不妥呢?
反正杀人不过手起剑落,本来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鬼方已经抢先入城,和守在城墙上的一个面容殊丽身着红衣的人不知战至何处去了。赨梦和赯子紧随其后,赪手奎章和赩翼在另一处城门杀人,遥远处琴箕在后掠阵,信手拨捻琴弦,琴声不紧不慢,无声无息地夺人性命。
正分神扫视同伴时,身侧似有疾风扑面。他不闪不避,抬剑将来人一劈两段。
喷出的血雨纷纷洒洒,他扬起背后披风挡下,连同敌人临死前恨不得生食其肉的仇恨眼神一起。
面容无喜无悲,形同麻木。
血雨止歇后,披风落地。本就是鲜红颜色的披风,沾了血,也不见痕迹。
只耷拉在身后,肩上脚下,似乎又再沉重一分。
他突然抬起头,城墙上遥遥站了一人,蓝白僧衣,颈带佛珠,一片血污杀戮之中显得过分干净,格格不入。
眼神相对,赮看到那是自己的面孔,只是换了副平静无澜的神情,认真的、好像要把他印到心里去地看着自己,神情隐隐悲悯温柔。
心里不是不惊讶,但也仅止于此,死后复生,重生肌骨,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仅仅面容相似,并不什么值得多加关注。
若是阻拦,也只是剑下再一亡魂。
不值一提。
再要拎剑举步,那人指尖亮起佛光,遥遥一指点来。
他剑招祭起,但那点佛光已透过凌厉杀招,轻若无物,贴近他的眉心。
赮运起内力要强抗这份杀招,却只感到肌肤上压来的轻微力道,头被点得往后一仰。
麻木眼神终于变化,露出几分惊疑不定。
怎么……?
赮错愕,眉心处犹残留指腹温暖的触觉,像有谁点了点他的眉心要他停手,力道却不重,透着几分温柔亲近。
再往城墙上望去,那里空空如也,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佛者。
唯有耳边一声佛号,似是叹息。
沿路抓了未来得及逃开的士兵民众询问,竟无一人看到过那位佛僧。
赮皱起眉头,掌心内力吞吐,将手心怒骂不止的民众打晕过去,扔在一旁。
眼前是矗立的巍峨宫殿,和妖市建筑风格殊异,只有皇室威严如出一辙。
赮拖着鲜血淋漓的长剑推门而入,往最中心处徐徐而行。
如果这座城市的城主也无法回答自己,那问再多其他人也是无用。
可王者颈间血溅上手心菩提子时赮只增添了更多的不解。
他迷惑于王者为何能从容赴死,他不明白佛僧身影缘何出现城墙之上。
那一指点落眉心,于是因骤起骤落还死复生却寻不着半分熟悉身影而淡漠迷茫的世界里,好像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意义。
哪怕只是起于疑惑。
菩提……吗?
舌尖上菩提二字念得迟疑,得名畢鉢羅的赮茫然走出宫殿,看向了王者所指的沙漠。
相背的方向上,同伴们的身影渐次浮现。
赮,你要离开?
没错。
我们红冕七人同心协力还魂世间,你这是要背叛我们?
赤命,省下废言。我不与你争,你也莫来阻止我。
哼!既然如此,若是恩公问起,也就怪不得吾没挽留过你。
离别一路无人相送,只有琴箕的琴音幽幽,为他扫开前路风沙。
脚下还是沉重难当,但他已有去处。
赮合拢掌心的菩提子,披风远扬,毫不犹豫地踏进了身前漫漫沙尘之中。
《双生篇》1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