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菩提&赮毕钵罗】洁面
*想名字想了老大一会儿,最后作为一个起名废我成功扑街。
*送给小天使的小甜饼。为了能让她欢欢喜喜去洗脸洗澡卸妆睡觉我也是操碎了心。
*呐,晚安?
作为佛乡代表之一,赮毕钵罗上完节目已经十二点了。
要说佛乡什么都好,就是正道开会上节目,多半是跑不掉,与九轮之战刚告一段落,赮毕钵罗就不得不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这个宣扬正道形象的会师节目。
先天人本不易疲倦,但奔波江湖救急现场加正道形式主义,赮毕钵罗内力深厚也架不住蜡烛两头烧。
他无师自通地开启了省电神游模式。
坐他旁边的素还真多少察觉到了点他状态的不对劲,与他说话时赮毕钵罗仍是一副目光清正有神的样子,说话徐而缓,就是回复明显慢了一拍,如果问得深了,便开始以佛经应答,偏偏回答的也不是牛头不对马嘴,一时让人探不清他究竟是怎么了。
有心在节目结束后探问几句,却被几个粉丝缠住,等素还真脱开身一抬头,坐在身边的赮毕钵罗已经没了影子,观众席上的屈世途倒说看见赮毕钵罗一副沉思模样慢吞吞走远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先天人的步伐也能看上去有点飘——
赮毕钵罗现在确实在飘。
漂移着前行的他是困得不知晓自己在哪里了,但每每看着就要撞上什么树什么建筑,他又能奇迹一般地在最后时刻转向,朝着下棵树和下个建筑一往无前地坚定前行。
毫无阻拦物的平坦大道被无情抛弃一边,嘤嘤嘤地有点伤心。
第三十七次好险没撞上树后,赮毕钵罗开始意识到,瞎走……大概是摸不回自己住所了,他闻得耳边水声潺潺,似是正在接近水边,于是便凭感觉瞅准一棵最像菩提的参天大树,摸准树下最似末法广漠自己惯靠石头的光洁大石,把身子扶住了稳稳当当坐下。
以幕天为被,以大地为席,赮毕钵罗倚在树干上放松了全身肌肉,沉重若有千钧重负的眼皮一落,便要进入无梦的酣睡。
偏生哪里来的手扶着脸侧,为他拭了拭薄汗,又轻轻地摇了摇,像是要唤他起来。
赮毕钵罗岿然不动,天崩地裂都不能阻止此刻他悄无声息地跌入梦乡——
但恍惚中有声叹息轻盈在耳边划过,小辫子随之被揪了一下,又一下,力道轻得仿佛只是在拨开它们。
无法警惕,也无法生气。
谁的气息扑得近了,但清朗静谧如明月的菩提暗香也许只是自己倚靠之树送来的森木气息。
又或许……
赮毕钵罗任由自己被搀扶起来,沉重头颅靠着的也许是谁的肩侧,而挨着脸的发丝痒痒地扫着鼻尖。
疲乏的身躯像踩着云端或者棉花,赮毕钵罗上下眼皮好似是粘住了,在一片漆黑中倚着谁的身体谁的臂膀慢慢前行,就如当初一片混沌一身茫然踏入这多风又多雨的江湖,也总有谁有哪份重量无言于风雨中指引方向。
去到该去的地方。
环绕腰侧的力量消失了,淙淙水声却近在咫尺,赮毕钵罗意识到自己大概被带到了水边。
他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只茫然又勉强地把脸在那人肩头蹭了那么一下,就着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预备入睡。
但清凉的水滴倏忽落在了面上,淅淅沥沥地铺了满面,随后才是温热的肌肤触感,不知哪里来的手掬了水清洗着他的面颊,溪水自手掌和脸颊之间蜿蜒而下,浸透了赮毕钵罗的头发和谁的肩头。
赮毕钵罗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想避开按落到脸颊上的溪水,还有那只扰人清梦的手掌,但没有什么用,那只手依然按着他的面颊细细清洗,从额头到面颊到下巴,每一寸都就着清水以指腹仔细摩挲。
路过鼻梁的时候力道放缓了些,赮毕钵罗确信那手指离开时没忘记在自己鼻尖点了那么一点。
耳边有人说着什么不可带妆入睡,说着什么对皮肤不好,赮毕钵罗恍恍惚惚想起上节目前化妆师一层一层扑在脸上的东西,他想回一句先天人功体在身尘土难染,他想说溪水太凉洁面不舒服,他想说……
想说反正有你。
于是叹息声更大了点,虽然还是静得似乎能被水声盖过去。
宽大的衣袖盖到脸上,慢腾腾地擦了擦,力道不大轻也不大重,赮毕钵罗刚觉得有几分气闷,袖子便挪开了。
他靠着的肩头可能有大半都湿透了,绣着暗纹的布料摩挲光洁脸颊,并不是十分舒适,但赮毕钵罗一心一意地把身体大半重量安放在那里,额头贴着谁颈窝,谁的脉搏隔着层皮肤,
和自己同步。
他听见谁静静的呼吸,因为浸过溪水而略凉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脸颊旁边,停顿了几秒后,轻轻地拍了拍。
沉凝的嗓音说一句,睡吧。
赮毕钵罗于是安心地睡了过去。
倚靠着谁的肩头,不曾有梦。
第二天日上三竿,赮毕钵罗在树下大石边悠悠醒转。
第一个反应是去摸脸,嗯……很是光滑……手感挺好。
再去摸身侧,空空荡荡。但奇怪的是心头并不觉得失落。
也不觉惊讶。
当天晚上回归佛门,他摸出那本战斗和上节目都在拼命摸鱼赶进度的佛门十年抗战百年模拟继续答题,却看到在满目佛经题中突然出现不伦不类的一题,问的是上妆后需注意的清洁步骤。
赮毕钵罗沉吟半晌,落笔答道。
寻菩提树下睡一觉,有人会帮洗。
赮毕钵罗觉得这题自己一定能拿满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