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赮侠】片段*2
*两次亲吻,两个练笔的片段。
*《吻》(日常片段)
*《任性》(双星片段)。
练笔0407
<吻>
你知道为什么接吻的时候要求双方都闭上眼睛吗?
被挤压了空间,不得不把手撑在桌子上的侠菩提挑了挑眉,问。
啊……这个。赮毕钵罗挨近了他,耳厮鬓磨的距离,面上的绒毛磨蹭间带来痒痒的触觉。
我想我知道。赮安静地说。
集中注意力在视觉活动上时,触觉的感知能力会下降,所以……他伸手捂住侠菩提的眼睛,温柔但并不容许谁拒绝地压制过去。
唇角磨着唇角,气流在唇齿间平缓地拂过,碰着彼此。
侠菩提在一片黑暗里不动声色地抓紧了桌子的边沿,稳住自己本能想要后退的身体。
但唇边仿若似有似无的酥痒和拂过的气流让人无法心宁,无法避免地心跳微停,不知不觉就要漏掉一拍--
兄长,不许分心。他听到自己兄弟的声音,贴着唇角的,说。感受我。
——全心全意地。
然后,侠菩提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和赮毕钵罗本人人畜无害的模样不同,他的亲吻相当的直截了当,长驱直入。
贴心得不会造成一点伤害,然而进攻的攻势令人难以抵挡。侠菩提按在桌子上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他并不畏惧这种亲近,但他在接吻上的毫无经验让他节节败退,无法找到从容反击的余地。
这种意料外的失控让他有些不适。
侠菩提在赮毕钵罗的手心里闭紧了眼睛,后者不轻不重地用舌尖扫过他的齿列,叩开他紧闭的牙齿,毫不停留地深入。
正如他本人的作风,直接,干脆,目标明确,不会为外物停留——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至少在这一刻,侠菩提想。他比自己专心、投入,也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某一刻侠菩提忽然抬起手,顾不上自己仰得过后而有些失衡的身体,用力地扣住了赮毕钵罗的后脑,主动加深了这个亲吻——
赮毕钵罗险险揽住他的肩和脊背才没有让自己兄长的脊背跟桌面有一个硬邦邦的亲密接触。
侠菩提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圈在怀里压倒在桌子上,但亲吻的实际形势已然逆转。
他的兄长温柔而不动声色地在他分心之刻接过了主动权,这人一旦认真起来就跟他的外表一样,没有任何侵略性,却总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全局。
缠绵的、轻柔的,是回应或者宣告,吮吸交缠间一点一点地深入——
赮毕钵罗悄然一笑,合上眼睛全心全意地感受。
感受这个人的温度,感受这个人的触碰,感受这个人未诉诸于口的情愫,终于肯正视的内心。
在黑暗里他们感知着彼此,也只有彼此。
END
#任性#
#双A# #双星片段#
指挥舰被敌人袭击,上将生死未明,边防的阵线濒临崩溃……想到那个胶着到跟绞肉机无差的局面,侠菩提的眼神暗了暗,指尖摩挲着军服领口的银扣,快速在脑海里筛选着可以派去增援的人选。
这件临时翻出来的军服并不够合身,领口过高又稍紧,军事会议上如果不衣着整齐便是失仪,整场会议下来,喉咙处的桎梏卡得侠菩提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更让他悬心的是整个帝国的局面——刚清完叛乱的妖市帝国高层空虚,重量级到足以镇住边防、又能力足够的人选一时竟找不出一个——
“交给我。”走在他前面两步的赮毕钵罗没有回头,却像知道侠菩提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忽然说。
你说什么?侠菩提闻言怔了一下,只觉得领口一松,是自己无意识地解开了军服最顶端的一粒扣子。
交给我。赮毕钵罗轻巧地重复了一遍,并不把这个会将自己置于无限风险之中的决定放在心上。
简单得像说了句早安,或者讨论了一下等会儿要一起去做的休闲活动。
似乎只是应当做,他便去做了。
侠菩提停了下来。
赮毕钵罗转过身,他的兄长站在比他高一级的阶梯上,眼神复杂地低头看他。
他的手还停留在领口处,指尖摁着银制的扣子,顶端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总是深邃宽容、微微含笑的眼神如今出现了更多不常见的东西,困惑、抗拒、不解、内疚……激烈的情绪在这双深紫的眼眸里交错,有几次赮毕钵罗以为侠菩提几乎就要开口,阻止什么或者拒绝什么,但到了最后他的兄长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所以赮毕钵罗知道,侠菩提是同意了。
“最好的选择。”他说。没有人比侠菩提更知道他的能力,而皇帝兄弟的分量和曾经军队里的威名,足以让在边防乱成一团的军队接受他这个统帅。权衡利弊、对比条件之下,本就没有人比他更加适合。
赮毕钵罗抬起手腕,握住了侠菩提紧紧捏住领口的手。稍稍施力的一下,叫谁放松或者放心。然后他沿着解开的领口往下,为侠菩提又松开了一粒纽扣,把他的兄长彻底从不合适的领子里解救出来。
“也是我的选择。”他沉稳地补充。
侠菩提沉默着,松开的领口并未叫他心头沉甸甸压住的情绪稍减一分,正如当前的局势终于有解,他却并不觉得轻松一样。暴露在空气中和赮毕钵罗视线里的喉结滚动着,他无法解释,却又只能选择如此,于是那终于艰难念出的名字何其沉重,短短一字中似要包含对谁的无限喟叹——
“赮……”
被叫到名字的那个人平静地仰起脸,右手穿过侠菩提颊侧的长发扣住他的后颈,轻轻地把这人压向自己。
却并没有深入的亲吻,只是选择亲昵地挨着,单纯地汲取对方的气息般磨蹭着唇瓣,温热的呼吸在鼻间交换,无可比拟的亲密。
侠菩提扶着赮毕钵罗的肩膀微微弯身,唇上对方的温度一点一点地熨烫着,或者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动作像极了儿时赮毕钵罗贪恋地揽着他脖子撒娇的模样,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
这只是一个等待的姿势。
等待他安心,等待他回应的一个姿势。
侠菩提垂下眸子,压低了头吻住谁的嘴唇,连同一声叹息——
“赮……”
这个吻很快失去了控制,从浅浅地品尝着对方的味道到某一方忽然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另一方选择激烈地对抗而非温柔地顺从,于是主导权不断交换的过程中他们吞咽着或者掠夺着对方的气息,像要彻底把对方的一部分融到自己身体里去。
侠菩提固然在开始时占得一时主动,却在之后的争夺里退多进少,最后分开时几乎无法站稳,只能按住赮毕钵罗的肩膀平复急促的呼吸。
赮毕钵罗比他好不了多少,平素沉默静谧如幽深潭水的眼眸如今微微发亮,专注地凝视侠菩提时其中熔岩般炽热的情感足以让钢铁熔化——
背负这个选择这个决定,他也不是毫无压力。
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做,就像有些抉择侠菩提必须接受一样。从承担起乱世里这个帝国的未来开始,他们就不再只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而是妖市帝国的皇帝和三军统帅。
所以那无力、愤怒、抗拒之后,理智不得不压过感性的苦涩只能尽数灌注到这番激烈的亲吻里——
那是他们仅有的任性。
侠菩提放开了按在赮毕钵罗肩头的肩膀,亲吻带来的体温和情绪变化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他任由领口顶端的两个扣子敞开着,低头注视赮毕钵罗的神情恢复了往常的温柔平静。
他伸手压了压对方肩头被自己无意中揪乱的发束。
“下回我不会输。”指尖一点一点梳理蓬乱打结的发丝,直到纹丝不乱,侠菩提慢慢地把视线放回到赮的面容上,除了因为激烈亲吻而格外殷红的嘴唇,对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沉默,“所以,记得回来。”
完好无缺地、活着回来。
赮毕钵罗用掌心覆住了他放在肩头的手,施加的一分力量一如给予的一个承诺。
“我会。”他温柔地回答。
我会回来。
END